陳細怪【一船黑炭上黃州】

    陳細怪和幾個考生一起，乘坐木船到黃州參加府試。俗話說：“三個屠夫走到一起說豬，三個秀才走到一起說書。”船上考生也委自然地搖頭晃腦，或吟詩，或對對聯。快到巴河了，有一個富家子弟看到陳細怪一同上船的那個窮書生的臉上有塊疤，就指著巴河中一只渡船，奚落地說：“我這里有半邊對聯，不知這位‘疤大哥’能否對上另一半來？”接著就念出上聯： 

    巴河疤哥擺巴渡；

    這臉上有疤的窮書生怎么也對不上來，心里一邊發急，臉上的疤子就更顯得紅了，惹得一船富家子弟哄堂大笑。陳細怪見了，心中惱火。他認識這個富家子弟，也曉得她娘臉上有幾個麻子，就用手朝遠方一指，說：“前面不是麻橋街嗎？哈哈，這對聯叫我給對上了。”接著就念出了下聯： 

    麻橋麻姐賣麻花。 

    這一下可把那個富家子弟激怒了，他氣沖沖地問陳細怪：“憑你這一副寒酸的樣子，也想跟我斗對聯來，我倒想請教請教。”陳細怪說：“剛才你以地名出對，豈不知我這里也有一副以地名巧聯的對子正缺下聯哩！”接著他念道： 

    仙女散花，浠水流來黃石； 

    這上聯的“散花”，是與黃石市一江之隔的散花洲，浠水河從它的身邊流過，進入長江，“仙女廟”也在散花洲的附近。這對聯難對，把一船考生都難住了。  船行上水，走了二三十里，還沒有人對得上來，另一個富家子弟上前說道：“出聯容易對聯難。你自己出的上聯，能自己對出下聯嗎？”  陳細怪說：“跳得上擂臺就打得擂。這下聯么？其實并不見巧。”說著他又念出了下聯：

    觀音揚(楊)葉，回風吹到蘭溪。 

    這下聯的“觀音”是現在鄂城江渚上的觀音寺；“揚葉”是浠水縣境長江邊上的楊葉洲，即回風磯，也就在現在的散花鎮；“蘭溪”就是與燕磯對江相望的蘭溪街。與上聯一起，把鄂東一江兩岸的地名巧集一體，連那些愛在雞蛋里尋碎骨的富家子弟也瞠目結舌。看看船快到黃州了，還有一個不服氣的富家子弟，把古書上的詩句拼拼湊湊，又擬了一個聯，對陳細怪說：“我也想請教一副對聯。這對聯的上聯是——”，他故意把聲音拖行長長的，然后念道： 

    兩岸青山夾綠水； 

    陳細怪一聽，連忙對船老板說：“快靠岸，我要下船了。”一船富家子弟還以為他對對聯輸了，想一走了事。  船剛停岸江邊，陳細怪就一把拉著那個有疤的窮書生，一起跳上岸，然后回過頭，指著船上的人說：“你們聽著，這下聯嘛——”，他也故意把聲音拖得長長的，然后念道： 

    一船黑炭上黃州。

（在當地方言中，“黑炭”有稀里糊涂，不通文理之意）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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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清潔公司  2018.04.14日 民間故事